Jigglypuff

一个没有感情的BE爱好者

如果有来生

RPS预警 莫上升真人
看做是现实的一个平行宇宙吧
瞎写的 别认真

结局不讨喜别打我

其实就是突然get到了这首歌的虐点 就想写个小段子 没想到写了这么多



居老师以为他第一次遇见北老师是在镇魂片场。开机第一天,两位领衔主演在化妆间打个照面,握一握手,体验一下对方掌心纹理温度,等下第一场就是大尺度亲密戏要拍。不必慌,由于某些不可抗力因素,“大尺度亲密戏”已经被阉割得老少咸宜,哪怕对于居老师这种慢热性格来说也没在怕,不就是揉个胳膊上个药嘛,顶多红一红耳朵和脸,涂了黑粉也看不出来。

反倒是一向活泼自来熟的北老师有点臊,让居老师临幸过的胳膊别别扭扭的,怎么摆都不对劲。剧组导演光顾着嘻嘻哈哈围观看不出来,观众加了八百米CP滤镜看不出来,居老师沉浸演戏看不出来,只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。后来火了,上了好多次访谈,所有关于第一场戏的问题都像照妖镜,插科打诨方面天赋异禀的北老师也难免露出真面目来,在满篇的打哈哈里,不小心带了几句实话送出去。

动了真心的事,藏是藏不住的,再八面玲珑的千年老精怪也一样。第一次演玄幻剧的北老师,尚且不懂这个道理。
紧张是必然的,慌是必然的,甚至胆怯也是必然的。这些只他自己知道的心理活动,是很早以前种下的因,阴差阳错地,在肌肤相亲的一瞬间,开的花结的果。

居老师真正意义上与北老师的第一次遇见,其实是很久以前的事,隔着一层电视屏幕。居老师在屏幕里,把一个翩翩少年郎愣是演出了林黛玉的气质,瘦削孱弱,嘴唇苍白,腰细得能一把握住,一双微红桃花眼在脱了相的脸上格外勾人。北老师在屏幕外,真实地心动了。心动是正常的,多少屏幕外观众都在那一刻真实地心动。如果心跳可以共振,那全国的楼怕是有八成要给震塌,剩下二成观众看的是新闻联播,故幸免于难。几年以后,居老师在和北老师合作的那部戏里头,演一个角色叫斩魂使,粉丝赐名勾魂使,实属名副其实。

北老师算是那万千被勾了去的灵魂里最幸运也最不幸的一个——幸运在他后来得到了跟居老师演两口子的机会,佛祖保佑,不幸在他那被40米大镰刀勾走了的魂,是再也没给还回来过。

他在很多个日夜里,也幻想过和那人搭戏,搭什么都行,演仇人,演兄弟,哪怕是演两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,他也觉得值。他幻想给居老师留点深刻的印象,不仅作为演员,也作为自己。居老师美则美矣,红是始终没红起来,接的资源甚至不如他。但北老师不在乎。他从居老师那零星的采访里,从他那些烂过泥巴地的剧里,去揣摩要怎样与他相处,才能擦出让人尖叫的chemistry,无论剧里还是剧外。他乐此不疲地练习,与其说是在为未来的可能性做准备,不如说是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自洽。
因为他毕竟没料到,上天真能给他圆梦的机会,佛祖保佑。


北老师接戏前先读了原著,“最开始看原著里他俩的关系,其实心理上有点别扭”,至于到底是怎么个别扭法,是不乐意还是太乐意,他不说,谁也不会认真去听。后来剧本因为不可抗力因素,感情线砍得七零八落,北老师失落之余也松口气。
他想演,他做梦都想演,他死了都想演,但是他哪敢演呢?
北老师向来是个大咧又自信的人。大家都嘲他下巴难看,他偏要说,我最中意我下巴。火了之后被挖黑历史,他从来也带着笑完美接招。除了跟居老师搭戏外,世上似乎就没有让他怯的事。
然而一个人的怯懦似乎是守恒的,在其它所有事情上都不会有的感受,要全部在这一件事上找补回来。无论他经过多少练习,也重燃不了这一颗心。

不演两口子演兄弟后,北老师倒放得开了许多。他在剧里皮,在现实里皮,他揣摩居老师揣摩了那么多年,他深知怎样的互动能让生性害羞的居老师放松,让他开心。他给居老师当跟屁虫,整天“龙哥龙哥”地嗲嗲撒娇,像黏人的小奶猫。他跟居老师抢道具、抢平衡车,拖居老师打游戏,使出浑身贱招惹他嗔怪。他把剧本里没写出的暧昧细节全部即兴发挥,引着居老师来完成他俩角色之间的张力。
实际上哪里是即兴发挥,全是他脑子里排演过上万次的剧情。

他一点一点地引出居老师儒雅外表下的孩子气,像哄一只疏离的猫咪。居老师如此敬业认真的演员,在跟他的对手戏里,竟下意识会给出属于自己,而不是属于角色的回应。这原本是件好事,说明北老师已经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,有进一步发展亲密关系的资本。
可惜北老师练习了太多次,已经没法辨别自己到底是在演,还是在做真实的自己了。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自己彻底封死了,哪怕居老师也再打不开。

退一万步讲,就算居老师打开了,那又怎样。
他哪敢呢?
爱情被阉割成兄弟情,一边搞暧昧,一边还要努力撇清关系,假装清白。这又当又立的事谁也不想干,但没办法,大环境容不下你,你除了给人下跪磕头装孙子,还能怎么办?
于是北老师的真心是全部给封印在了那个夏天的梦里,再也不敢取出来。

但好在他还保留了一点点自我,放在了他的戏中。他假装那些踏过万里的故事,讲得都不是沈巍和赵云澜,而是居老师和他自己。
他完全地入戏了,却不是以赵云澜的身份。
那些不能够宣之于口,公之于众的隐秘心绪,不是属于赵云澜的,而是属于他的,被他夹杂在大量的虚假表演中,真实地宣泄出去,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,真里掺着假,假里掺着真。梦里没有牵手和亲吻,甚至连个无伤大雅的拥抱都不能有,但有眼神fuck,有语气fuck。正儿八经的台词桥段被他们硬生生演出了性张力,一头拉着沈巍,一头拉着北老师自己。
可梦终究是要醒的。


北老师这一清醒,就失眠了很多年。
一直到什么时候呢,久到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年,居老师个工作狂都准备要结婚了,久到他跟居老师早就淡了联系,故也没收到婚礼的邀请,久到再没什么人记得他俩曾经共同出演过的剧。那些翻了篇的往事早就消散在岁月中,连当事人都时常怀疑它们是真的存在过,还是只是些被臆想和梦境篡改过的记忆。

居老师婚礼那天,北老师毫无预兆地开了直播。也没必要预告,他这些年人气起起落落,现在正处低谷期,在线的粉丝也就百来个,跟他巅峰时期时的热度没法比。
热度少了倒是也有热度少的好处。当年直播一次卡九次,开心是开心,却也没有真开心。粉丝刷屏刷的什么,他也来不及看清楚,只能自说自话。自说自话并不让他开心,即使他看起来很开心。现如今直播顺畅太多,粉丝提的问题要求,他也都能一个个回应。也挺好,挺窝心。

那天有几个粉丝,是他的老粉,追过当年那部大火的兄弟情剧。她们问北老师,居老师婚礼你怎么不去呢。
北老师笑笑,龙哥怕我去了砸场子,万一一高兴拉他跳个大花轿,那他得多没面儿。他好不容易给自己安排上了,我就不去给他添乱了,就让他安心结个婚,我心意到了就够了。
粉丝又问,那北老师你什么时候也给自己安排一下呢?
北老师又笑,我还年轻,我急什么,等遇上合适的人,我立刻给自己安排上,不用你们操心。

后来又聊了些什么,北老师自己也记不大清楚了。总之是粉丝瞎问,他就瞎掰。只要没有什么真相需要去被掩盖,瞎掰还是件容易的事,尤其是对于北老师来说。

到快结束的时候,有个粉丝说,北老师,你最后再给我们唱首歌吧,唱首歌你再下线。
北老师看见她的ID,白居不易一生一世。

他恍然想,真长情呐,都多少年了,怎么还没放下。

于是他什么也没说,就开始唱歌。这首歌有点老了,比那部剧还老几年。他其实不常听,但此时此刻,他突然想起这首歌,于是他什么也没说,就开始唱了。

“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,等候鸟飞回来。”
“等我们都长大了,就生一个娃娃。”
“他会自己长大远去,我们也各自远去。”

一首歌唱到最后,北老师想,他到底是出来过又回去了那个梦里,还是他从头到尾,根本就是原地踏步,从未离开过。
他想不明白,也懒得去想。如果要他困在这梦里一生,他也认了。
梦如若无法成真,不如别再清醒。

“我给你写信,你不会回信。”
“就这样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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